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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坟茔(1) (第2/2页)
会顺从这种撩拨,轻轻一点就足以让她心湖泛起涟漪,难以自持。 两日后,天光澄澈。 官道尽头,一座巍然城池映入眼帘。高大城墙连绵数里,城楼上悬挂着一块漆金巨匾,上书两个古朴大字——思宁。 漆金已被岁月磨蚀,笔画却依旧遒劲雄浑,锋芒暗藏,带着一种不容轻忽的威仪。相传这是宁景王亲自题写的手迹,当年敕令改名之时,御笔一挥,便是如今城门上的这两个字。千年风雨冲刷,仍旧笔力未衰。 城门下人流如织,行旅、商贩、驼马络绎不绝,喧嚣声与市井气扑面而来。岑夙勒住缰绳,轻声道:“比想象中更繁华。” 祁瑾没回话,岑夙奇怪地回头看一眼,发现祁瑾正盯着牌匾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牌匾有问题?” “嗯?”他回过神来,“没有,只是觉得景王的字很不错。” “你还懂书法?” 他下马,抬头对她露出一个调侃的笑:“我很多才多艺的。” 两人入城。 街道宽阔,石板铺就,坊市两侧是高大的木楼,酒肆茶馆、胭脂铺、绸缎行鳞次栉比。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叫卖糖人的,有摇着拨浪鼓兜售药丸的,也有身着道袍自称能替人趋吉避凶的江湖术士。 岑夙打量四周道:“先去铁器铺,若再找不到太初玄铁,我必须要回一趟启运城。” 祁瑾点头,两人沿街而行。 走不多时,前方一阵吵闹声吸引了他们。 一处路口,围着三四十人,正看热闹。人群中央摆着一张旧木案,案上插着几道黄符,符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案后坐着个青年,身量颀长,眉眼极俊,穿一身素布衣裳,袖口却挽得高高的,露出干净有力的手臂。他正手持一面小铜镜,对着地上的瓷罐念念有词。 “走啦走啦——别躲了,老实出来,谁家小鬼跑这罐子里作祟!” 随着他话音落下,铜镜里骤然浮现一缕青影,像雾非雾,猛地扑向他。他手一抖,啪地一声将镜子扣住,另一只手掷出符纸,青影顿时被镇压,发出刺耳尖叫,旋即散去。 围观人群齐声叫好。有人拍手道:“厉害厉害!真把东西收了!” 青年哈哈一笑,将镜子往桌上一搁,拱手:“本人练艺不精,仗着些粗浅手段,诸位见笑了。若谁家有邪祟困扰,尽管来找我,价钱好商量!” 岑夙与祁瑾正好走近。她凝神看了片刻:“这是个自学的捉鬼师?不用念决掐印就能施术,是个人才。” 祁瑾看了眼,眸色冷淡:“胡闹。” “二位可是外地来的?”他笑得爽朗,露出一口白牙,“我姓沉,单名一个玦字。江湖朋友都喊我沉小玦。” 岑夙还没开口,他已自顾自拱手一揖:“刚才斗法粗陋,被姑娘见笑了吧?不过姑娘气息清正,一看就是修行中人。敢问……可是同行?” 岑夙淡淡点头,算是承认。 祁瑾在一旁冷冷扫他一眼,没吭声。 沉珏又看向祁瑾,那一瞬,他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整个人脸色骤白,脚下一个踉跄,扑通往后栽倒在地。铜镜“哐啷”一声滚落桌下,惊得周围人一阵sao动。 “你、你你你……”他手指抖抖地指着祁瑾,眼神里满是骇惧,“你是……” 岑夙忙捂住他的嘴,严肃道:“闭嘴!” 沉珏大概这辈子也没见过能在白日里出现的鬼,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他趁机握住女主的手疯狂点头,唔唔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放开她。”祁瑾冷冷地看着他。 他听话地松开,岑夙也抽开手小声说:“我们只是路过买东西,还望你不要声张。” 沉玦手忙脚乱地捡起铜镜,先拍了拍胸口,又拍掉衣裳上的灰,整个人神色一转,重新换回了方才那副爽朗模样:“吓坏各位了吧?其实这是我许久不见的友人,方才是我开了个玩笑。”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随即有人点头附和:“原来如此!” “我就说嘛,哪有邪祟敢在这白日当街乱闹!” “这位小师傅还真是能耐!” 人群的疑虑被他三言两语带过去,方才的sao动渐渐散去,只剩些看热闹的孩子还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