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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坟茔(1) (第1/2页)
第二十五章 坟茔(1)
天色晴朗。晨曦透过薄云倾泻下来,洒在客栈门口的青石板上。 萧静姝与阮程并肩而立。 岑夙与祁瑾收拾好行囊。她回身看了萧静姝一眼:“我们出发了。” 萧静姝点头,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不要勉强自己。” 阮程也开口:“多多保重。” 两个女孩子依依惜别,萧静姝慢慢红了眼眶:“以后还能见着吗?” 岑夙点点头:“会的。” 她说完,先行上马,两人坐稳,再挥了挥手,骑马踏上官道。 背影在光里逐渐拉长。清风吹动林梢,枝叶沙沙作响,天光清澈,云影悠然。 他们一路南行,白日里多是辽阔的田畴,偶有丘陵起伏,远方山影与近处村舍相映。 沿途每隔数十里总有驿站或集镇,他们便借此稍作歇脚。夜宿驿舍,天亮再启程,日子在马蹄声与更鼓声中一天天过去,风景也由北地的荒寒渐渐转为中原的平阔丰饶,田畴纵横,炊烟点点。 约莫七日,他们抵达永州与江州交界的一处大驿。 驿舍依山临水而建,檐角悬着长明灯。夜风吹动,火光在石板路上映出忽明忽暗的光影。马厩里传来阵阵嘶鸣,仆役忙着添料投草。 二人被安置在一间静室。屋中陈设简朴,却也齐整。厚褥已铺妥,角落里燃着一只铜火盆,驱散了旅途带来的寒意。墙上油灯跳动,光焰摇曳,把屋内映得安稳温暖。 他们风尘仆仆赶了一日路,在房间用过热水各自洗去尘土。待到重新换上干净衣物,已是夜色沉沉。 油灯昏黄,榻上铺着整洁的被褥,木窗半掩,外头能听见驿道上偶尔传来的马蹄声。 岑夙先躺下,长发散在枕边,整个人松弛下来。祁瑾熄了灯火,也在她身侧躺下。 “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思宁城叫桐城。”他忽然开口。 岑夙睁眼,偏头望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祁瑾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那时正是宁朝中兴之世,江山稳固,百业兴盛。桐城在国都附近,传闻有凤凰栖居在那里,因此得名梧桐城,后来慢慢地就叫成桐城。桐城在当时极是繁盛,商旅云集,坊市林立。可后来,因一桩宫闱旧事而改了名。” “什么旧事?” 他继续道:“当时的皇帝宁景王将此地封赏给他最宠爱的幼子。据说此子出生时正值隆冬,本应万物寂寥,却忽有异象。全国百花齐绽,更有群鸟自四野飞来,盘旋宫阙之上,绕空不散。” 岑夙不信:“真有这么玄妙?” 祁瑾“嗯”了一声继续说:“当时各地都有所记载,虽说未必尽然,但传言总是这样流传下来的。民间百姓说那是祥瑞,是上天赐予的吉兆。在这个孩子之前,景王有六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但只有这个孩子是他最爱的王后所生。他原本就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这一下更是让他对这个孩子充满希望。” “最爱?”岑夙反驳,“那为什么和别的女人生那么多?” 祁瑾低声道:“你我身在江湖,可以随心所欲。可王室不同,婚配多是结盟,是权势的角逐。所谓后宫也不过是朝局的缩影,他纵然心在王后一人身上,也不得不纳诸侯世家的女儿,以安宗庙社稷。” “作为帝王,拥有最显赫的权柄,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岑夙很显然并不喜欢这样的说法,“算了,你还是继续说下去吧。” 祁瑾笑笑,觉得她这样真的很可爱:“那孩子自幼聪慧,深得景王喜爱,常伴在侧。无论是读书、习武还是待人接物,他都远胜同辈几人。许多人都说,此子若长成,必是能中兴江山的良主。然而他十六岁染上顽疾,药石无灵,猝然长逝。” “景王悲恸欲绝,亲自为他筹建陵寝。后来,为了纪念这个孩子,他下旨改桐城为思宁城,寓意思子之情,万万年不灭。” 岑夙怀疑:“……真的是病逝吗?” 祁瑾也难得噎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 岑夙说:“景王一直没有册立太子,这小孩前面又有那么多兄弟,斗得狠了也不是没可能,就连本朝也不是没有杀兄弑父的事情。” 他抿唇,不知是不是在笑,随后低头吻她:“不说这些了……” 她的身体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