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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3/3页)
是‘尊重’她?” “她应该有权知道。” “她现在快乐。” “那是你觉得的。” 空气一度凝固。 两个人都曾深深爱过那个女人。 但此刻,他们都站在她的命运门口,却一个也进不去。 沈奕凡说:“我只是想保留她唯一还记得的那段幸福。” 梁知律沉默许久,终于点头。 “好,那你留着她。我走。” 他说完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曾经,他也相信过爱情。 后来处理过太多过期的、发霉的、变得恶心的这种东西,签名、财产分割、互相揭短、撕破体面——爱情在文书和录音里烂掉,再没有任何神圣可言。 他逐渐放弃了,对所谓“爱”的寻求。 他告诉自己,只要理性,只要稳妥,只要永远不要做那个最先陷进去的人,那就不会再被伤害。 直到第一次看见她坐在比佛利山庄那家昏暗酒吧里,捧着一杯柠檬边缘泛白的Gin Tonic,低声讲着“不是自己的故事”时,他那副冷静如冰的世界,突然就有了一道裂缝。 他没想过要拥有她。 他只是想守着她清醒,却没想到,自己先醉了。 离开加州前,他去了圣塔莫尼卡的海滩,像个旅人一样,坐在岸边的长椅上,耳机里单曲循环着那首老得发黄的《California Dreamin’》。 All the leaves are brown And the sky is gray... 他看着海平面慢慢退光,那旋律飘进心里,像一种掩饰不了的荒凉。 I’d be safe and warm If I was in L.A. 可他已经不再属于这里了。也不再属于那一段,只能在梦里存在的关系。 他闭上眼,海风拍打着鞋边,手里攥着那张从没交出去的便签纸。 她曾经说过:“你像个避风港。” 但避风港终究不是归宿。 他笑了笑,自嘲地喃喃: “这个世界多了三个幸福的人,只多了一个不幸的人。” “我算是……赚了吧。” 他起身,沿着海滩慢慢走远。那首歌还在耳机里回响: California dreamin’ On such a winter’s day... 可这一天,加州没有冬天。 只有一个人,走出了春光,也没带走谁。 而那一边,我靠在窗边,看着阳光洒在沈奕凡带来的旧合照上,照片里的我笑得很甜。 我忽然问他:“我们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他握着我的手,柔声说:“来过。很多次。” 我没有怀疑,只是轻轻点头。 但心里像落了一颗微小的石子,泛出一些涟漪。 我低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忘了谁。” 他愣了。 我看着窗外,阳光太亮,眼睛有点刺。 “没事。”我笑笑,“可能只是梦里的东西。” 但我不知道,那个梦,到底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