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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 (第2/3页)
/br> 墨线翻卷,红皮绷裂,果心间那一抹朱印落得极准——不是画笔点成,是指腹亲印。 芸儿指尖轻颤了一下。 她是识画的。 裴父多年不曾动笔,平日只批章审书,画意冷劲如昔,却从未如此艳。 这画,分明是热的。 是要挂在她房中、窗前、日日对看的。 芸儿低头看了一眼榻上还抱着狗儿逗的小姑娘:“你昨晚睡哪儿去了,没给我暖脚……” 这不是给小姐的“画”。 是给她的“话”。 只默默收起,把它一丝不乱地,挂在了她日常坐卧处能正对着的位置——窗光最足的地方。 那一串红,一串裂开的籽,静静挂在那里,艳得可怖。 “这个……” 裴宝宁眼神扫过来,眨了眨眼,走近几步看了一眼。 画太深,线条太狂,她似乎没看太懂,只觉得那红得晃眼。 “是果子?”她抬头问芸儿,“像是石榴。” “嗯。”芸儿低声,“是老爷今早画的,说是送来挂着。” 她听了这句,只轻轻“哦”了一声。 中午她又睡了会。 下午有中秋家宴,芸儿正站在妆台前,替小姑娘扫胭抹粉。 月白色襦裙上覆着细银纱衣,衬得肌肤越发白,她坐着不动,眼神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芸儿她今日特意用了稍重一些的妆——把那点病后的娇蔫儿遮掉几分。 薄胭淡粉,衬得那张脸不再软软病病,反倒多了几分清隽的艳丽。 可惜这美人儿坐不住。 芸儿好不容易才给她画好眉,又补了口脂,正要替她束发戴钗。 “芸儿。” 芸儿一顿,手指刚碰到她下颌,就听见她咕哝:“芸儿我想亲亲。” “我嘴巴好热,想让你舔舔。” 芸儿头疼得不行,偏又舍不得凶她:“等宴后,妆不能花。” “不能花就不亲我了?”她睫毛一颤,脸蛋鼓起来,声音也带了点奶气,“我不管……芸儿亲宁宁嘛。” “舔宁宁舌头,吃宁宁小嘴巴嘛~” 她说这话时整个人都往芸儿怀里凑,双臂一圈抱住她腰,整张脸埋在芸儿胸口,小小声撒娇:“我今日怕冷,又怕见人,你亲了我,我才有力气去……” 芸儿叹气,拗不过她,只得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点。 她却不依:“舔呀,舔里面嘛……不舔我就哭了。” “你之前还舔我舔得好香的……” 芸儿脸上一红,手下抖了一下,那红脂差点沾到她鼻尖。 “你小点声,姑娘——” “那你舔快点。” 她仰起头,唇已张开一线,湿润润的,涂了点胭脂红,像刚咬破的梅。 芸儿到底还是俯身亲了。 她一触即软,舌头立刻卷上来,裹住芸儿的轻轻吸吮。 屋外日光晃着帘影,金色的光落在镜里,映出那一双唇纠缠的影。 “乖了罢?”芸儿低声哄她。 身前那人却往后一仰,整个人躺回软榻上。 裴宝宁两手一张,裙摆散乱,墨发铺了一肩,一张极美的小脸儿红着,睫毛颤颤,嘴巴微撅着,唇上那抹红被亲得有些花了,倒显得越发湿润艳气。 “我不乖。” 她声音娇娇的,带着点倦倦的哼意,眼珠圆圆地盯着芸儿。 “我现在心情不好。” 芸儿哭笑不得:“怎么又不好了?” 裴宝宁不答,半张脸埋在软锦里,声音奶软又闷闷的:“我刚才说亲亲,你都没认真……” 芸儿轻叹:“不是亲了你么?” 她刷地一抬头,美目圆睁,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你亲是亲了,可都不认真吃宁宁的小舌头!” “芸儿坏!敷衍宁宁!” 声音里真委屈了,眼圈都泛红了,像是随时会掉眼泪的样子,嘴唇一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