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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前情旧事不必提 (第1/2页)
前情旧事不必提
“夫君于奴无意,当真止为婆母么?”
瑗珂一双媚眼泣露直望在澄信眼底,将澄信望得一惊。
瑗珂见澄信无言,更滚下泪来,屈身跪了在澄信身前。澄信连忙去扶,瑗珂死死跪定摇头不肯起身。
“媳妇请起,此言从何说起!”澄信拉不起瑗珂,攒眉屈下身去。
瑗珂低眉饮泣,好一阵才道:“家主高义……为怜惜奴强指鸳鸯——可又何曾问过夫君意思?”
“奴高矮胖瘦、贤愚不肖,夫君何曾晓得!难怪大哥哥执意不从,夫君又如何想?”瑗珂流泪不止,“更何况……分明是兄长妻室,一夜风起,转头却成自己妻房,夫君如何自处!”
澄信兀地似一拳砸在胸上,呼吸几乎一滞,缄口强自定神。
瑗珂咽泪还道:“十三的年纪……懂得些甚么?忽就成人夫婿,终身落定,如何不怕呢!想来家主之命不能驳回……夫君怎能不厌极了奴!”
瑗珂说着悲泣出声接不下去,澄信心底“幢幢”几乎白了面孔,却不敢露,再三静神,强拎起一抹笑容,温声道:
“媳妇多虑了。”
他边说,就去搀瑗珂。瑗珂却不肯起,痴痴望定澄信,澄信勉力再笑一笑,
“当日亲事,潇池自是应允的。”
澄信再扶一把,瑗珂执意不动,澄信只得随她跪着。
“吾族虽陋,亦不至强点鸳鸯。当日种种,媳妇家世品格、先祖旧事,自是一五一十说与池儿,池儿应允了的。”
瑗珂怔然,挂了泪珠孩童一般。澄信不躲,望回她微笑一笑。
“媳妇多虑了。”
“当……真?”
澄信点一点头。“犬子虽拙,唯‘诚’之一字不敢轻慢。既是簪花披红登得亲迎花船,便是一片挚诚付与小姐,小姐如何要疑之?”
瑗珂连忙摇头垂首,澄信微笑剪住。
两人皆无话。过片晌,澄信微笑。
“池儿当日之言,媳妇自然记得。”
瑗珂深低了头沉默一阵,一会儿红了面孔。澄信微笑,才要扶她起身,瑗珂却又变了颜色,眼眶一红,再垂下泪来。
“可如今不是了!是奴辜负了!”
说完这句,瑗珂泪如涌泉。
澄信一诧,收回臂膀。
瑗珂跪远些头深深伏在地上,泣声道:“儿妇……奴……罪无可恕!”
澄信深深攒眉,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暗自“幢幢”。
瑗珂终于崩溃,再无力迂回,流泪直言道:“是奴愧对夫君,愧对一个‘诚’字!”
屋外雷声更响了些,电闪雷鸣。膝下金砖已生着些寒气。澄信没有动。
瑗珂再深深磕一个头。“奴心有愧,夫君那夜问奴,奴心中是夫君,昶儿,还是谁都不曾有……”
瑗珂抬头,
“奴与昶儿……”
“不必说了。”
澄信立刻出声拦道,更擎紧双臂强将人搀起,拉一把灯挂椅让她坐了,自拍一拍膝上。
“幼子糊涂,一时的气话。”澄信理一理衣袖,“媳妇何必当真。”
瑗珂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好容易鼓起勇气,今日不说,何时再说!她再唤一声“老爷”,
“老爷容禀,奴……”
澄信一抬手,“不必。”
瑗珂不敢强辩,红了面孔暗咬银牙,满面的欲言又止。
澄信望一眼,低叹一口气。
“是为太守府尊?”
瑗珂一怔,登时泪水盈目,双眸如筛碎星。老爷竟是懂得的!
澄信道:“亲迎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