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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摊牌 (第1/3页)
42.摊牌
她让他回去上课,不需要他天天陪着,他笑,顺便贴上来索要一个甜腻的吻,说,我主要是想逃课啊,那些课上得我好头痛,谁说是因为要陪你了呀。 可是,在这几天里,他们没有一刻分离。 吃饭他坐在床对面的沙发,洗澡门也要敞开时刻能看到她,他怕她喊痛不能第一时间到她身边。 砸完霍煾房间的那一夜里,明明谢橘年就睡在怀里,他们肌肤相贴,呼吸都在交缠,可是,他仍然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梦里谢橘年在哭喊,她明明喘不过气,但他仍然听到她的声音,她的身体里面流出血,泪水流到几近干涸。 她说我一直在叫你,唐澄,唐澄,你怎么不来呢,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回头看看你进的门,我已经在地狱里面了,你拉不出我,我疼,唐澄,我好疼。 梦里他痛苦,无能为力,只是跪在她身前,哭着恳求她,让他擦掉她的眼泪。 当醒来后,他不会再让梦里的锥心之痛再有机会发生。 他要时时刻刻看着她,不管他在干什么,或者她在做什么,她都要在他的视线之内,几步之间。 她是病弱的雏鸟,他却依附她而生存,她甚至不用出声,只是看看他,以眼神轻轻传达,他就会立刻奔向她,从此她的呼号都会有回应,她说疼,就会有人在她身旁,抱着她,轻轻亲吻她额头眉心,说我在,你别怕。 伤害她的人都会被他打跑,即使对方是魔鬼,大不了他也堕落成魔,他完全有这样的能力被黑暗浸透,可他的阴暗面永远不会朝向她,他只会以自身为踏板,只为将她托举出地狱。 他开始考虑带她一起上课的可能性,等她身体完全养好以后。 可是他们的课程完全不同,她明年就要高考,学习强度比他大得多,这个想法只能被扫兴地排除。 那怎么办,他觉得焦虑,一大片难以控制的焦虑攫住他,如果他也有长发就好了,他就可以一根一根拔掉,不停地拔,来宣泄愈演愈烈的焦虑,有她在他没法抽烟没法喝酒,并不是怕她说,而是不愿气味让她难受,他也没法出去跑步,因为他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她,如果可以把她变小,在她睡着后把她轻轻放进口袋,他就可以去爬楼,以无尽的汗水来宣泄。 只要想到他没法做到以后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他就无比焦躁,程度到达在她睡着后偷偷跑到房间外撞墙才可以缓解的地步。 他撞到神经不那么痛了就立刻回到房间,继续紧紧贴着她,与她一同入睡。 她对他突然过度到极端的黏人显然很不适应,有时候她很无措地看着他,似乎在考虑是纵容还是委婉拒绝,这个时候他会毫不犹豫扑到她身上黏黏糊糊撒娇,这种事以前他不太会,现在却已经越做越好,她自然每次都心软了,轻轻环住他,摸他的头发,只是这种程度的给予他已经好开心。 她有时候会轻声问他,像害怕打碎谁的幻梦:“唐澄,你在害怕什么,我已经不痛了呀。” “你照顾我照顾得很好,发烧好了,身体上几乎没有什么痕迹了,下面也没事了呀,可是为什么,有时候你看起来,好像生病的是你?” 她会轻轻抚平他的眉头,甚至,甚至,轻轻地落下一吻。 她第一次,主动的亲吻。 他的心脏爆裂开来。 这次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强烈到炫目的幸福。 她说,“不要这样,唐澄,不要总是因为我,这么的难过。” 霍煾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医生。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还没挂断,手机就滑落。 他说没报警,没有别人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