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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学生会主席陌念白 (第2/2页)
个姓煜的…” 最后半句被廖涵芝狠狠踩了一脚的闷响截断。尘小梨垂眸望着地板上拼花的古罗马纹样,那些交错的几何线条突然开始旋转,变成刘管家临终前浑浊的眼球。 “尘同学?”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讲台灯的强光,“请解释《会饮篇》中狄奥提玛关于爱的阶梯说。” 全班骤然安静。尘小梨缓缓抬头,阳光恰好掠过她脸颊,她看见后排几个男生正对着手机屏幕暗笑,下注记录在聊天框里明晃晃地跳动。 “从美的形体到美的制度…”她声音很轻,却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最终达到美的本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背包带,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煜梵渊电话里的电流声,“但大多数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闪烁的屏幕,“终其一生都困在最低阶的洞xue里,以为影子就是真实。” 教授眼中闪过赞许,而那几个男生的手机突然同时黑屏——林管家安排的技术监控,总在最恰当的时刻掐灭不该有的光亮。 下课铃响时,尘小梨看见廖涵芝悄悄把手机塞回制服口袋,屏幕上“煜氏集团股价”的走势图还亮着一角。走廊里突然起风,卷起落地窗外飘来的木樨花瓣,粘在她的指尖。 “小梨,”廖涵芝的声音有些不稳,“周末马术俱乐部有活动,听说…” “嗯?“尘小梨正转身时撞翻了身后男生的咖啡杯。深褐色液体泼在她米白色裙摆上。 “抱歉抱歉!”她弯腰去捡碎裂的瓷片,却抬头看见学生会主席陌念白站在逆光里,白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 “小心手。”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手帕递到到她面前。 “陌念白?是你…”尘小梨被陌念白的出现有些惊讶,没曾想他也在这所大学就读。陌念白是小梨幼时的玩伴,经常偷偷给她带一些国外精致甜点吃,人又温柔体贴,尘小梨很喜欢这位哥哥。 此时走廊尽头的落地钟突然敲响,十二下轰鸣像是震落了陌念白肩头的花瓣。尘小梨盯着他手背上蜿蜒的青筋,想起昨夜煜梵渊在电话里说的:“赫利俄斯的每块砖,都刻着煜家的名字。” 手帕上沾着冷杉与雪松香,是尘小梨记忆里没有的味道。她指尖触到布料纤维的瞬间,像被细针蛰了一下猛地缩回手。走廊顶灯突然闪烁两下,陌念白镜片后的目光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幽深,仿佛能穿透她此刻强装镇定的皮囊。 “好久不见,小梨。”他弯腰拾起最后一块碎瓷片,指腹被划破的血珠滴在米白裙摆的咖啡渍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尘小梨想起十岁那年,他也是这样替她捡起摔碎的糖罐,同样的位置渗出同样鲜红的血,那时他说:“别怕,血珠会变成糖的。” 而现在,他只是将染血的手帕叠成方块塞进她掌心。“刘爷爷的事,我知道了,别怕,以后我都在”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走廊里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吞没——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领口别着煜家特有的鸢尾花徽章。 尘小梨突然攥紧了手心的手帕,布料边缘的金线勒进rou里。她看见陌念白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扯出个极淡的笑:“下午的柏拉图精读课,我帮你占了座。”转身时白衬衫扬起的弧度,像只折翼的白鹭掠过暗礁。 那三位保镖在她面前站定,为首的人递来镶金边的信封,“尘小姐,煜先生说您的古典乐鉴赏课需要调整时间。”信封封口处印着烫金的鸢尾花,花蕊处藏着极小的摄像头,正对着她骤然失色的脸。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煜先生没说具体时间吗?” 为首的保镖微微欠身:“煜先生说,他私教的课需要调到晚上六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尘小梨紧握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