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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

    溫汐渝覺得祁聿寧越來越重慾了。

    從自己回國開始，祁聿寧彷彿變了一個人。那雙原本純粹依戀的眼睛，忽然多了一種焦躁的渴求，時不時主動纏上來索吻求歡，尤其是她加班回來的那些夜晚，變本加厲。

    剛開始溫汐渝還覺得是久別重逢的激情。她一向疼她的寧寧，不是因為義務，而是一種本能。無論多累也會順著她的情緒溫柔接納，輕輕地擁抱接吻，讓她在自己懷裡顫抖著抵達高潮。

    但到了後來，她發現不對勁了。

    有時祁聿寧會在高潮邊緣掙扎得特別厲害，像是不習慣得到釋放，偶爾還會哽咽地脫口而出一聲主人，幾乎聽不清，像是潛意識裡洩漏出的殘響。

    溫汐渝沒有戳破，她只是輕輕抱緊對方，像往常一樣替她蓋好棉被輕撫後背。

    直到那天晚上，祁聿寧洗完澡倒頭就睡，手機被扔在床頭還亮著。溫汐渝湊過去想幫她關掉螢幕順便充電，卻看到訊息預覽的一句話：

    「小貓，明天19:30見。」

    她指尖一頓。

    小貓？

    那語氣不像朋友，更像命令。她從未這樣叫過祁聿寧，而祁聿寧也從未提過有誰這樣叫她。溫汐渝眉頭緊蹙，指頭滑向解鎖鍵，輸入祁聿寧一貫使用的密碼組合，卻發現密碼錯了。

    她怔了幾秒，再輸一次，還是錯誤。

    那一刻，懷疑與不安像裂縫一樣劈進溫汐渝的心。她沒有叫醒祁聿寧，只是靜靜坐在床沿望著對方熟睡的臉，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隔天傍晚，祁聿寧照常傳訊息：「主管臨時交代要改專案，我今天要晚點回家喔～愛妳！」

    溫汐渝盯著訊息，是嗎？又是加班。

    她沒有回覆，只是默默收拾東西，在下班時間提前離開辦公室。沒有回家，而是繞去了祁聿寧公司，像是前陣子第一次來接祁聿寧下班的那晚。

    約莫19:25，祁聿寧從側門走了出來。她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嘴角還掛著笑，腳步輕快朝公司旁邊的一間商務飯店走去。

    門口標誌和霓虹燈讓溫汐渝的心慢慢往下沉，她看著祁聿寧熟門熟路地走進去，自己的腳卻像定在了原地，被抽空了力氣。

    原來這就是所謂加班的真相。

    她轉身離開，鞋跟踏在柏油路上發出細碎聲響。夜風偏涼，吹得她指尖都發麻，但比不上心裡那股被欺騙的荒涼。

    她回家後連燈都沒開，只是坐在客廳沙發上望著空蕩蕩的玄關，冰冷的空氣讓她有種從未有過的孤單。大約兩個多小時後，祁聿寧才像往常一樣蹦蹦跳跳地進門：「我回來啦小渝！我先去洗澡囉！」

    「祁聿寧，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溫汐渝打斷她。

    祁聿寧的笑容頓了一下，眼神微微閃爍：「什、什麼？」

    「你手機密碼為什麼改了？」

    「啊??公司有資安規定啊最近??」

    「那誰叫妳小貓？」

    祁聿寧臉色瞬間蒼白，嘴唇微張卻一時發不出聲。她的眼神四處閃躲，手指緊握成拳，像個被逮個正著的小偷。她選擇沉默，沒有回答，沒有否認，沒有道歉，什麼都沒有。

    溫汐渝眼裡沒有淚，只有死透的平靜，那是信任崩解的顏色。她站起身，語氣仍然柔軟，卻比寒流還冷，「如果妳執意隱瞞，那就不用再說了，我們分手吧。」

    門被狠狠甩上，發出震耳的巨響。那聲音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乾淨俐落把溫汐渝從祁聿寧世界中切除。她的手還保持著半抬的姿勢，來不及伸出去把她們之間即將崩塌的一切拉回。

    耳邊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