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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2/2页)
那两个狱卒一惊,连忙差人去通报,临走时还啐了一口,骂道:“死jianian贼,真是晦气!” jianian贼? 陆晏吟正要跑进去,那牢门却又死死合上,任凭她怎么使力也推不开。 牢里转眼间空无一人,只剩下她和荀鉴。梦里陆晏吟跌坐在地上,下一秒睁开眼醒了过来。 耳边濡湿一片,陆晏吟叹了声气。 自己是怎么了,荀明彻不过几日未归家,她就这个样子? 在枕上闭眼假寐了半刻,陆晏吟最终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坐起身来。 她摸着黑找到了鞋子,走到书案边,伸手找案上的火折子。 手里刚够到东西,就听门口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门被推开了。 陆晏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 屋里还黑着。荀鉴抬脚进来就听见“啪”的一声。他应声看去。 陆晏吟散了发,穿件浅色的里衣正站在屏风前,一动不动的。 “......阿吟?” 荀鉴开口,朝她走去。 “怎么还没歇下?” 就这一瞬间,荀鉴走至身前的瞬间,陆晏吟的心好像被挠了一下。 陆晏吟没说话,在荀鉴的手搭在她臂上时,她才如梦初醒道:“......你回来了?” “嗯。” 脑中闪过梦里他残缺的惨状,陆晏吟开口时先哽住了。 接着有温热的感觉流下来,她伸手去摸——是眼泪。 荀鉴被她吓住了。慌不择路的伸手替她去擦泪,甚至忘了用自己怀间的帕子,就这么用官袍的袖子一点点揩去她的泪水。 “怎么哭了?” 荀鉴温声问她,轻皱起了眉头。 陆晏吟不知怎么开口,便没做声。屋里黑漆漆的,只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 两人站了片刻,陆晏吟渐渐平复下来。 荀鉴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折子,要去点烛火,却被陆晏吟拦住了。 她不想自己哭的满脸泪痕的样子被荀鉴看清。 “这几日,你在吏部,都忙些什么?” 荀鉴放下手里的东西,说:“近几日衙门里事情不少。” “你没给我写信。” “你也没有。”陆晏吟答。 两人静默了半刻。荀鉴问:“不困么?” “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爹娘吗?” 陆晏吟摇头,没说刚才梦见的事。 * 夜风习习,月明星稀。 屋外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两人平躺在榻上,都没睡着。 “你想爹娘了?”荀鉴忽然问。 陆晏吟说:“没有。” 荀鉴像是懂了一样,没继续问。 “明日休沐,要出去逛逛吗?”荀鉴说。 陆晏吟偏头,问:“去哪儿?”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陆晏吟想了想,说:“上次的戏,还未听完,怪可惜的。” 那时他们成婚前见的第二面。两人刚重逢不久,正是相对无言的时候。陆晏吟便找了家戏馆,拉着荀鉴一同去听戏。 那天唱的是《玉簪记》,这戏陆晏吟最爱听。她穿着宽袍,头上罩了幅巾,一幅男子装束,落座后边喝茶边聚精会神的盯着前头。 荀鉴不常出入这种地方,平日里不是在吏部衙门里便是在宅子,也算是头一次听戏。 台上正唱到最高潮一段,陆晏吟身侧走过一对年轻夫妻。 那妇人穿着藕荷色长衫,梳着三绺头,衣衫放量宽大,却遮不住隆起的腹部。她和身旁的男子一同落座,那男子一手扶着她的腰,生怕她摔着碰着。 两人相视一笑,看上去感情甚睦。 陆晏吟本没有过多注意。只是两人经过时掉下一块手帕,陆晏吟捡起来,正要叫那妇人,那男子却先抬了头。 陆晏吟微微愣住,这人正是数月前与她说亲的贺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