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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毒 (第4/4页)
做甚?” “与你何干?”哪知师杭面色一变,立时便嗔道,“下回我可不会再救你。” 她现下心里乱得很,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她若救了个杀孽无尽的恶徒,又该作何解呢? “没我护着你,你还能好端端坐在这儿?”孟开平讽她,“那细作与你相处多日,你竟半分不觉,还劳烦我动手才除掉她。筠娘,不识好人心说的便是你罢?” 师杭不愿提及没了的小红,更不愿听他这样谈论人命:“你怎么总能将杀人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没你那么精明,不会处处揣度人心。她要害我,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你们叛军滋扰,毁了他们的安稳日子。” 小红曾同她说起过自己的家乡,那些原本富庶太平的鱼米之乡,因为各方争夺变得破败不堪。这难道同眼前的男人和男人归属的军队毫无干系吗? “你居然还说我们是叛军,到底向着哪边?”孟开平没料到她一下子恼了,干脆也嘴硬道,“行,随你如何想,反正等老子病好了,定要将这徽州城方圆百里的苗寨都给屠了!他们苗人不仁,也休怪老子不义!” 闻言,师杭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疯了不成?那些都是无辜平民!” “老子这一战折损了上千弟兄,谁不曾是平头百姓?”孟开平戾气十足道,“斩草必得除根,屠苗也可杀杀苗军的士气,教那群残兵败将不敢再轻易来犯!” 屋内霎时静了下来,孟开平放完狠话,半晌未听人出声,便偷偷觑了一眼。原以为师杭要同他大吵一架,没想到她竟含泪望着他,啜泣道:“将军,我只求你这一件事,从今往后少生杀戮罢……” 她伴着他的时日尚短,却已见了数条性命亡于他手。师杭根本不敢多想,倘若她陪他的时日再长些,到底会亲见多少惨事。 “你想同我谈条件?”孟开平冷冷道,“可你连自己的性命都掌控不了,还妄想为旁人求情?” 孟开平觉得不能再纵容她了。这女人一贯得寸进尺,竟学会了用眼泪博同情,偏他总吃这一套。做他的女人,小事任性些无所谓,绝不能干涉他的军务。倘若她只哭一哭,他就由着她胡来,那还配当统帅吗? 这厢,孟开平刚打定主意不为所动,却见师杭拭去泪水,柔声又坚定道:“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令你动心的,你若肯应下……” 少女低下头,竟然抬手解开了腰间系带,款款将外衫褪下:“将军,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孟开平眼睁睁看着那件藕荷色褙子垂落在地,整个人都懵住了。夏季衣衫本就轻薄,除了这件,师杭的玉臂裸露在外,素色菡萏纹的三涧裙下腰身尽显。 “你你你……别……” 孟开平磕磕绊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可少女并不在乎他的想法,她重新坐了下来,俯身就欲吻他。 事出有异必有妖,孟开平一瞬间汗毛乍起,大喊道:“别碰我!” 师杭被他吓了一跳,还不待多问,外间便响起一阵慌乱沉重的脚步声,随后只听袁复粗声粗气道:“元帅!元帅您没事……哎呀!” 他甫一转进内室,一只白瓷碗便迎面飞来,与此同时还伴有孟开平的怒喝:“出去!” 袁复好不容易接住了碗,抬眼只见一女子似乎被裹在锦被里,当下根本不敢再瞧,生怕长针眼:“啊!是是是,属下这就走!” 很快,他慌不择路地一溜烟跑了,临了却还记得帮孟开平带上门。 “……咳,筠娘。” 终于,里里外外都再无人打扰。孟开平低头瞧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姑娘,犹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中了毒便不能拿你如何了罢?” “我方才已经说了,将军。”少女的嗓音很轻,却又十分甜腻,仿佛能让人立时酥倒,“今日,您想要我如何,我都不会有半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