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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风刀霜剑严相逼(中) (第2/3页)
以一身素净却体面的常服出庭,青丝之间只用簪子随便绾起发髻,素净之中透着凛然风骨,面容虽有清减,却仍见端庄。 自那日被带走至今,日日殚精竭虑,虽未用刑,终是耗神耗形。 春寒料峭的风中,女孩子身形微薄,却似松竹挺立。 前来提押的官员素知靖国公府门第,且太子亦有言,蕙宁身份虽暂受拘束,却非阶下囚。于是,她仍得着正装出庭,一如昔日吴老家中教养女,言行有度,步态从容。 堂前肃穆,帷幔低垂。大理寺青衣吏卒站立两侧,一色乌靴皂帽,气氛紧张。 人群之中,温钧野一眼就看见了妻子。他原本坐于偏席,此刻却再难克制情绪,快步走上前去,不顾阻拦,一把握住她的手,喉头哽咽,上下细细打量着,眼中满是血丝焦灼。纵然她眉眼依旧端丽如昔,妆容未散,但还是有些憔悴。 蕙宁目光温存地望着他,眼神明净,轻轻点头,声音却字字掷地有声:“你送来的那些证据,我都细看过了。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含冤莫白。” 温钧野眼眶泛红,极力忍着冲动,深吸一口气,眉眼凛然,语带决绝:“我信你。我等着,等你安然回家。” 蕙宁深吸一口气,与温钧野分离,转身步入堂中,腰身挺直,目光清明如镜。她向堂上几位大人拱手而拜,声音不卑不亢:“妾,云氏蕙宁,拜见诸位大人。” 许大人端坐高位,眉目冷峻,盯她良久方才开口:“温家三少奶奶,出身世族,非贱不由门,亦无命案之咎。然此粥毒之案,牵连十余人命,伤者亦难计数——施粥一事,由你倡议,此事须有交代。” 蕙宁抬眸,目光平稳,丝毫不怵,微一颔首,沉声答道:“大人所言,妾身深知其重。妾身一身,系着母族清誉,更牵绊温氏门楣。此案攸关十数条性命,无数伤者疾苦,妾身岂敢推诿妄辞?当日提议以药膳入粥,唯念及早春寒湿,贫苦百姓易染风寒,脾胃不和,一片赤诚,只想略尽绵薄之力,助其强身祛病,绝无半分歹意。谁曾想,竟酿成如此滔天惨祸……妾身闻之,五内俱焚,震悚难安,昼夜难眠。” 说罢,蕙宁呼吸吐纳几下,继续冷静道:“妾身自知嫌疑在身,百口莫辩。然,天地可鉴,此心昭昭。惟愿堂前诸公明察秋毫,许妾身剖心沥胆,将所知所疑,一一辩明。妾身所求无他,只求还一身清白。” 御史台顾大人,神色冷厉如霜雪,开口问道:“你口口声声为善,缘何独独力主施这药膳粥?当日施粥,你又为何避席未至?粥既经你亲手安排,毒又偏偏起于锅中,世间……当真就有这般无巧不成书的‘巧合’么?” 蕙宁不卑不亢:“顾大人明鉴。妾身不敢讳言,此番施粥之议,确系妾身向婆母进言。然则药方配伍,其中所用白术、莲子等诸味药材,皆取自国公府库房常年所藏,有账册可查,有管事可证,并无一味是外头寻来的稀奇物事,更无半分异常。粥由灶下仆妇精心熬煮妥当后,妾身……当日忽感不适,实难支撑,便托付他人代为看顾粥棚。此事府中上下,从管事到仆役,皆可为证。” 堂上短暂沉寂后,一道嗤笑打破空气的静止。 许大人摇头冷笑,似讥似怒:“你说药无毒,然尸验为证,遗体中均检出‘青黛草’。此物生于关陇蛮岭,气烈味苦,遇川芎、熟地则毒性倍增。服之者初则头晕目眩,继而脘腹胀满、四肢拘挛,终至昏厥不起。死状可怖,非寻常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