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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本就是她预谋已久 (第2/2页)
就顺势歪在他身上,卸了力,长长舒了口气,呢喃道:“好累。” 沈烈依她倚着,垂眸瞧了瞧她半睡半醒的脸。 怀里的少女纵是特意垫高了个子,这样被他打横抱起来依旧瘦瘦小小,轻得让人觉不出重量。 郑婉感觉被人放到了床上,俯身的影子似要退离,她下意识揪着沈烈的衣服没撒手,“沈烈,”她含糊着轻语,“同我一起休息吧,一小会儿也好。” 青年身体停滞片刻,索性也就陪她一同躺到了床上。 额前的刘海被人拨了拨,她听到他轻轻说了一句,“早知你有计划,昨夜便不该做那一回。” 郑婉埋在他怀里半睡半醒,闻言缓缓摇了个头,“不行。” 昨夜本就是她预谋已久。 注视着她的视线似乎持续了很久。 青年接着轻轻一笑。 他的怀抱整个把她笼罩。 温暖紧实的触感格外使人安心。 郑婉身子整个放松下来,逐渐陷入踏实的黑暗里。 ··· 是夜。 按照完颜琼的吩咐,今夜炊兵们皆是下足了力气备菜烧酒,虽开战在即,总归是能吃一顿好的,众人围着帮忙,气氛也热闹得很。 军中消息传得快,呼寒矢同隋齐斟两家要结成亲家的消息没多久便口口相传,众人最近也是熟络了不少,刚巧今夜好酒好rou等着,也就借此机会凑到两人身边寒暄祝好。 两人乍得喜事,脸上也都是乐呵呵的。 尤其隋齐斟,秦越瞧着他那副红光满面的模样,也不由啪啪拍着他的膀子打趣,得封校尉那天也未见人这样喜庆。 几巡庆贺,尚还未曾开席,隋齐斟那头仍是乐此不疲,呼寒矢倒是莫名不见了身影。 军营里的人惯来大刀大斧,见呼寒矢不知去哪了,倒也没多费心,只当他或许暂时有事,过会儿便归。 山隘中笑语不断,呼寒矢独自一人坐在关隘旁一棵大树下,枕着手臂抬眸望月。 壮汉粗糙的脸上步着树枝浅乱的影子,神情颇有些复杂。 强撑着迎来送往几回,他着实是做不到隋齐斟那样不掺假的好心情,索性找了个借口躲了出来。 怎么说他那女儿被他捧在手心里近二十年,如今突然要被别人娶了去,即便他同隋齐斟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二人知根知底,知道这样的归宿已是不可多得的良选,心下也仍会有些说不出的酸涩。 他女儿自小娇柔,性子和善,上头有两个哥哥宠着,平日里一家人都舍不得让她吃苦。 这些年她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上门的媒人也来过几回,她瞧着文文雅雅,倒是自己铁有主意,同他讲要自己挑选夫婿,不愿拘泥媒妁之言。 他那时心下喜滋滋,自觉是将女儿养得自有成算,不乏他沙场风范,如今竟神不知鬼不觉,叫隋家那个小浑头莫名其妙地拐了去。 纵是早知有这么一日,只是这轱辘真滚到了跟前,一朝嫁女,从此离家,让他如何不五味杂陈。 思及至此,他长长叹了口气。 总归在这里生闷气也不是法子,呼寒矢还是坐直身子,准备收拾收拾起身回去。 身边树丛此时忽然窸窸窣窣,掠过一阵动静。 他眸色一瞬间冷寒下来,拔出佩刀,“什么人?!” 此处关隘要地,是驻扎之处,出战之前,绝不能有人发现。 若有人靠近,非jianian即诈。 树丛中的动静静止一瞬,倒未像他料想的一般猛地蹿逃。 反倒有团黑乎乎的影子从中跳出,轻巧地落到了他脚下。 刀锋的寒光闪闪,落在小狐狸顺滑的皮毛上,倒影出它亮晶晶的眼。 呼寒矢看清刀下的小东西,身子松懈下来,把佩刀随手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