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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我? (第2/3页)
他用词有些旁的意味,郑婉也不算意外,垂眸送了口菜。 半晌,她没来由添了一句,“其实他们说了什么,你实不必在意。” “我接近时动静大了些,他们有所察觉,”沈烈撑脑瞧她,“所以麻烦了些。” 郑婉抬眸。 沈烈同她对视,挑了挑眉,“所以你口中所言,我不必在意之事,是什么?” 郑婉一顿,随即摇头,“没什么,你无事便好。” “所以,”她直接换了个话题,“方才可有探听到贺瞻的消息。” 清灯婉约,偶有树影阑珊在她脸侧,浅浅留痕。 沈烈细细看了一会儿她的表情,随即收回了目光。 青年声调平平:“听着战场那头虽还未结束,大约也就是这三五日的功夫了。战后清算还需要时间,要赶回来也不会是这一时半会儿,时间还算充裕。” 郑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此。”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饭,郑婉自觉差不多了,便自顾自倒了杯茶,托腮瞧沈烈吃饭。 男子惯来胃口大,他瞧着清风明月般端雅的一个人,倒是半点不拘着,没半点勉强地便清了一整桌的菜。 郑婉瞧着瞧着,不由垂眸淡淡一笑。 从前宫里规矩多,饭不准吃净,茶不准喝完,说皇家尊贵总体现在细枝末节中,若如饿死鬼投胎一般,只会让人觉得不通礼法,粗鄙不堪。 这样约定俗成的习俗,南宋同前凉,并无分别。 但每每旁观,她眼睁睁看着那些干干净净的饭食被人哗啦啦倒掉,只觉得自诩皇天贵胄的人这般行径,才是当真烂到了骨子里。 万里江山,始于微末,在其位者,皆不过生养于民,又何必自视甚高。 南宋帝,亦或前凉可汗,在她眼中,不过都是德不配其位之人。 见微知著,她同沈烈,大约的确称得上同路人。 这样想着,沈烈已停了筷,随手倒了杯茶。 郑婉回神,“吃好了?” 青年却没接她这话茬,只看了她一会儿,随即坐直身子,抬指勾住了她的衣角,“抱我。” 灯影清清如许,落在他脸侧,本就青山隽水的人,此刻神态更是惊艳难及。 简单的两个字,这样没来由,他偏偏说得心安理得,行云流水般自在。 郑婉垂眸,轻叹一声,败下阵来。 几步走到他身边,接下来的动作,她的身体已是不能再熟悉。 颈首相依,整个身子蜷缩在他怀里时,有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她从前最陌生的一种状态,如今原已是平常。 “沈烈,”她埋在他颈窝,笑了一下,又喃喃一句,“沈烈。” 似乎有什么悄悄流淌在她身体中,顺着血管游走,弥漫,但摸不清,道不明。 郑婉莫名有些奇异。 她迟迟发觉,胸中感受很充沛时,人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 于是她被不少人盖章过的,从来能言善辩的一张嘴,此刻半晌,却只能轻轻低吟他的名字。 夜风絮絮,树影招摇,时时同窗影上不自禁亲吻的男女重叠,交汇出一片片深色。 两道身影仿佛沉浸在另一片无人踏足的天地,时不时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