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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楼 (第1/2页)
哪一楼
钟虞说她回来后就变卖了之前的房子,在离餐厅不远处租了间屋子,车库改成工作室。 我表示惋惜:“不留来做投资?学校周边,不愁租客的。” 她答:“有很多她的东西,不想存着,索性清空了。” 毕业后的几年,钟虞和当时的女友在上海留了阵,一边断断续续做作品,一边参加各种座谈和展览,拓展校外人脉。艺术留学不比普通学科。 我离开时留了盆花烛在她家,是前几年忙里偷闲养的。我作息不规律,生活懒散,总忘记浇水。后来从学校领养了一只已绝育的流浪猫,很文静,总是蹲在阳台上,靠着绿植。偶尔我喂食晚了,猫才会蹭蹭叶片,再“噗通”一声跳到地上,围着我的腿绕圈,我也才能想起来添加猫粮,顺便给花烛补水。 不知因为上海气候湿润还是别的,这盆不起眼的花烛,竟意外地生长得很好,到毕业时,叶片中央也有了颇闪的脉。 在出租屋里添些绿色是江槐的主意。她只停留了几晚,往后也没再来。 上海市区寸土寸金,我的小房间仅不到十平,朝西北,好在两面墙都有窗。 江槐挑了个节假日突然前来。她没时间预订周边酒店,我也没时间整理房间,接人的地铁上,我打电话问校内迎宾馆是否还有空房时,江槐在旁边“咦”了声,问,不能去你家? 电话那边的阿姨说没有,我挂断,说那没办法了,你将就下。 在这时,我和江槐的关系还是,了解彼此取向的网友。 难得假期,室友都回家了,江槐洗过澡后只穿了条裙子,一边哼歌,一边打量我的小屋。 “不做点装饰吗?” 房间原有幅挂画,我嫌难看取了,现在只有三堵灰墙,拐角是晾衣架。 我始终不习惯那些伸在楼外的晾衣杆,也懒得抱着衣服去公共空间,就在屋内撑了个小架子,晾晒轻薄的贴身衣物。 江槐看着那处笑,说:“很可爱的背心。” 我这才想起出门太急,忘了把衣物收起来。江槐所指是一件情趣内衣,黑色的背心,背后有很复杂的绳缚图样。 我问,可爱吗,身上穿的就是。 当然我早忘了那时这样说是不是故意的,只记得我很喜欢江槐的身体。 刚沐浴完的江槐低着头踏出卫生间时,也带出阵馨香、湿润的潮气。我听着她用棉巾摩挲头发的声音,后腰有些软。 十八岁是很神气、自信、不服输的年纪,我不允许自己在一个肆无忌惮散发性魅力的女人面前落下风。 江槐愣了下。 到底只是二十岁。 此前我们的交流并不算多清白,但屏幕上的黑白字符和手机播放出的失真声音远不抵一个切切实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