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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死 (第1/1页)

    

吊死



    被迫?这两个字眼让宝珠又坐直了些。

    她平日不爱想外头的事,只是心里还是有数的,在外人看来,她与陆濯这桩婚事,必然是她占了大便宜,旁人都以为她是乐不可支嫁进来。

    然而这位女郎初次见面,竟能说出被迫二字,宝珠如逢知音,面上却不敢显露什么,她并不认得对方,也不知对方是出于何目的说这般话,一时不知如何答复,只愣愣道:“我……”

    那女郎也疑惑一瞬,继而变得同情起来:“你是被他骗进去的?还是不知他的真面目。唉,唉!”

    宝珠总算理清思绪,谨慎回她:“女郎为何有此一说?我初到京中,还不大认脸,让女郎见笑了。”

    她的小心在对方眼里成了怯懦,女郎自报家门,“我与弟弟是侍郎家的,我叫李贞,昔年也曾是世子同窗。喏,就这场上的几个……”女郎点了点下巴,眼神落在一个公子身上,又指了指女席上另一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妇人,道,“除了他二人,在场其余人都被你夫君害过啊!”

    她话音刚落,果不其然见宝珠脸色煞白,越发断定宝珠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那头的宝珠饮了一口热茶,稳住心神,又迟疑道:“我听闻……他从小就进了宫中伴读……”本想称呼陆濯为夫君,却如何也开不了那口,李贞也未在意这些个细枝末节,只回忆:“没错,伴读要常住太zigong中,但当今陛下封太子时只有六岁,未得宫殿,世子只能每日又归府,或是继续来老师家中读书。”

    这样一想,陆濯年幼时还真是刻苦。宝珠听这位叫李贞的女郎说了半晌,才忍不住问:“他对你们做什么了?”

    李贞将要开口,却被侍童打断了动作。

    梳着羊角辫的侍童将宝珠身前小案上糯米糕点都收走了,换了些果脯来,宝珠抬起头,就见陆濯坐在对面朝她笑得温柔。

    李贞也因这番举措注意到了对面的陆濯,她心有余悸,不敢再与宝珠说他闲话,可她的话已将宝珠的好奇心勾了出来,两人偷偷摸摸、眉来眼去,李贞才总算趁陆濯给老师敬茶时,语重心长开了口。

    “孩子间的玩闹,能做什么?只是从年幼时就可窥见,陆世子是十足的阴狠之辈,就因家弟一句玩闹话,他骗我弟弟去树底下,说用脖子挂在上头能得见书中所写的海市蜃楼,等我那个蠢弟弟真挂了上去,世子就一脚将凳子踢翻了,若不是其他孩子发现得早……”

    当年之事,此刻回想,依旧是惊心动魄。

    宝珠在李贞的言语中逐渐面如土色,李贞不敢往下说,只同情地安慰:“你们的婚约,若非他自愿,就是天上神仙也奈何不了,你可千万要小心、珍重!”

    早知陆濯不是好人,只是听了他昔日同窗的话,宝珠更觉可怖,悄摸着用余光打量陆濯,却见他身旁虽坐着几人,但大多都面色僵硬,似是避而不及,尤其是李贞的那位孪生弟弟,频频以眼神向jiejie求助。

    众人正在闲聊,院里有了动静,原来是宫里来了人,陛下登上皇位之后一直焦心于水讯之事,无心来此,特地赐酒过来。

    老先生岁数大了,平日里也就好这样一口好酒,谢恩后让人分了下去,酒过三巡,宝珠在旁人口中零零碎碎又听到些陆濯年少时的事情。

    陆濯少时的样貌极为柔美,七八岁的孩子还未长开,那是一种雌雄莫辨之色,他不似其他孩子那般整日吵闹跑跳,弄得身上乱七八糟。正相反,他安静、谦和,眉眼中总有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比同岁的孩子要早熟些。

    孩子们总爱围着他玩,他也只是笑着,你绝对猜不到这样的人会骗你去把自个儿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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